钦原(1/34)
我从梨花开一直等到梨花败,见过了头顶花盆自己是百花仙子的大婶,我就梨花的文学意义和她展开了漫长的讨论,却始终不能达成共识,因为我觉得“梨花”象征“离别”,而她却坚持“梨花”就是个花,她还跟我“门卫同志,咱能不聊了吗?能放我进去吗?等下我还得买菜做饭给孩子吃的”。我觉得她很俗气,百花仙子怎么可以买菜做饭呢,必须得伸手一挥变出琼浆玉露来饮啊!但我还是放她进去了,因为她头上的花盆好重,脖子快断了,我怕搞出人命跟上头不好交代。
我也见过不太好惹的人,穿一身黑皮衣,戴一副墨镜,气场特强大,而且一直拽着一个看起来不太情愿的孩子往里拖。他他叫于爻,是国安十八局的,忘带工作证了,我就问他:“你觉得今年的梨花何时开?”
他愣了愣,答我:“三月三?”
我立时钦佩不已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他就是随口的,我觉得很没意思,就放行了。
两时之后他出来,我跟他:“来年三月,花都开好了,我还在这里。”
他上下狠狠打量了我一番,跟我:“我觉得你子特有前途。”
我不解,他就:“真的,你丫特有招人嫌的前途。”
哎,他们都不懂,像我这样的文艺青年,和一般人自然是不同的,人们总是出于本能地排斥异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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