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记:刀就是诗,诗就是道(0/3)

所以刀就是道。

对我而言,艺术创作绝对是一件“革命无罪,造反有理”的事。如果没有至少一项全新的创意或突破,我决不写作新的武侠小说。

如果以传统武侠小说对我近作评价:恐怕多认为我已荒腔走板;而我亦无法满足于传统武侠小说的写法:太流于陈腔滥调。

文学,早已走到“后现代”了,“现代”早已不希奇,甚至过时;“现代文学”已成了“传统文学”的一部份。我承认:武侠小说只从“新派”走到“现代派”,落后了一大步;因为落后,所以才要急流勇进、逆流而上。“新派武侠小说”如当日的“新文学”一样,早已走到尽头了。我不担心通于创新的作品会脱离传统,正如一个人原本技出少林一样,无论他再创什么门派再练什么武功,他的基础和功力还是从少林寺木人巷打出来的那套东西。我甚至自喜于脱离于过去传统武侠小说写作的规范,同时也无意重叠过去武侠小说的趣味和逻辑,我的注意力集中在诗和小说的交揉、武侠与文学的结合;我的焦点是人性里的情和义。写别人的,我写不过他们,我只能写温瑞安的:我是这时代的人,武侠小说只是一个象征,一个寓言,我只有兴趣反映和批判的还是现代和现在、以及刻划“极度情境里的人性”。

是以我写我的江湖。我写我的武林。我笔下写的是一个可信而不一定实在的世界,不一定是“现实里的真实”,但却接近于“诗的真实”。因为我是传统里一个必须和必然的变貌,所以我就是传统的一部份。只要我认定侠者必须具有正义感与同情心,侠行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义所当为者为之的特质,我便没有切断传统武侠小说精神这裸大树的深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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