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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。轻盈的身体被运出去,然后两个兵把呼吸器和储氧钢瓶也扛了出去。“全体都有!”少校跳下车,雨点打得他粗糙的皮肤都微微发疼,“检查装备,跑步——前进!”已经没有路了,只剩下被水流覆盖的泥泞泽地。齐膝的水深让每一个人都步履维艰。靴子像是被泥水吸住一样,踏下去得费好大劲儿才能拔出来。在这样的路况下步行前进,谁也不知道会踩上什么,或许是一个让整个身体都没进泥水里的深坑。“三十分钟一换!”少校擦掉自己脸上的雨水,焦躁地注视着流淌泥浆的山坡,祈祷不会有人落进身边的深谷。或者说,不是他身边的这个人。军用毯下面,一只苍白的小手掀开了毯子的一角,让里面的人露出头来。这是一个少年,不,或许只能用幼童来称呼,看不出是男是女,头发一丝不剩,圆秃秃的,连眉毛也特别稀疏,简直像是从猎奇怪兽电影里跑出来的畸形小怪物。他让雨点打在自己的脸上,在如注的雨幕中睁开眼,咧嘴笑了。行军路上,路边不时能看见被水流冲断的树木,被弃置在原地趴了窝的卡车以及在帆布营帐下吃饭的士兵。随着这支沉默的部队靠近目的地,周围的军人变得越来越多。车开不进去了,只能用人力往上送沙袋、石袋和木桩。鱼群一样的队伍不断梭巡,像是某种古代的祭祀仪式。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,目的地到了。少校站在沧江大坝上,脚下有一种空虚感。他知道这只是一种心理上的错觉——千万吨重的水泥大坝不动如山,在洪水的冲击下已经坚持了半个月。“昨天早上,垮了一截。”一个疲惫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。少校认出了对方的军衔,敬了个礼。两人都没说话,看着堤下翻滚的江水。“当地有的老乡说是地下走蛟了。”军区政委轻声说,“我们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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