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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住过。诗人有时候会夜不归宿,似乎也没有人挂在心上。别人告诉她,河对岸有个村子,村里有座道观,卢琛时常在观里过夜。他喜欢跟观里的道士谈天说地,还给他们送酒。诗人的弟弟一天到晚都在读信写信,他急于了解外面的情况。他向新朝廷递送奏章。卢超在骨子里仍旧是一名朝廷官员,想要为奇台这半壁江山尽一把力。知祯皇帝和新上任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还没有召他入朝,在林珊看来,他简直要被撕成两截了,一半心里装着职责,另一半则情愿留在东坡,只为享受这里的哪怕片刻安宁。时局如此,哪里又有什么安宁呢?有这样的念想真的切合实际吗?念想,即便只是这两个字,都会让她想起待燕。上午一直在下雨。林珊躺在床上,听着雨声和风声。刚才的梦渐渐淡去了。她感到罪责,感到伤心,尽管后者成分要多一些。林珊渐渐开始明白,其实,他早就已经离她而去,远在他死之前。可是他们曾经彼此分享过远比平常夫妇还要多的喜悦,那段时光,那段回忆……那段回忆值得她为之悲伤。林珊把他们夫妇整理的最新的金石目录随身带了过来。她想着也许哪天再往上面添一点东西,写一篇序,讲述他们夫妇二人的故事。如果她还活着,如果奇台还在。阿尔泰人在下游的大江北岸安营扎寨。如今是春季,卢超听说他们正在造船,他们打算渡江。她在冬天亲笔写了封信寄往西边。是一种责任感催着她提笔。她把信交给西去的士兵,让他帮忙带去。邮驿早已不堪使用了。百姓们朝不虑夕,流离失所。到处都有山贼匪盗,士兵摇身一变成了强梁。还有饥荒。不过林珊还是收到了回信。这封信寄到了这里,所有人都知道东坡。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是诗人卢琛的住处。林珊觉得,卢琛就像是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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