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回 生死不知,枉为兄弟(1/7)
的阳光闪耀下,河水在冰层里发出轻微的金属交鸣声。在北风里,再没有一棵树敢有叶子,再没有一条汉子敢敞开衣襟。人们连酒壶都紧紧塞好,怕酒也成了冰;打好的水马上洗脸,怕脸盆变成一块大冰;洗脸的时候也不敢用力抹拭,怕脸皮连同一层薄冰一齐撕下。这年头,脸皮还是要的。冬天的风,呼呼地吹,像有很多话,继续要以不客气的方式来说。鸟尸散落在地上,迅速为正飘下来的白雪掩盖。它们命运里逃不过这个冬天的。大地静寂,才不过是几十丈远的孩子们在嘻戏,听来好像隔了一世才传了过来。雪地上有孩子们尖尖细细足印,但却很深,像一只只粗心的狐狸步过。现在还有阳光,但天会黑得很快,晚上会更冷:冬天的日子还长。叶红还在等待答案。简单说:“我先说?”单简说:“你先说。”简单说:“好,我先说。我很失望。”“哦?”叶红一向喜欢先“哦”了一声,然后再去说他要说的话。这次他先问:“为什么?”“我一向很崇拜龚大侠的。我把他当作是日杀强仇、夜读春秋、大义凛然、生死不屈的英雄好汉,没想到他一意孤行,把他的朋友推进了深渊。”简单简简单单地道:“他暴戾、好色、莽动、且无识人之能,令我好生失望。”“等一等,”单简说:“你这样说,何以见得?”“他要不暴戾,为何在他仍掌门中大权时,他的兄弟们会不敢对他说出反对的话?他若不好色,怎么跟路娇迷这种女子发生不清不楚的关系?”简单说,“如果他不莽动,天下那么多人不抓,却偏要逮他?只要他有一点识人之能,他怎么跟那一群只能共富贵不能同患难,稍见风吹草动即乱作一团,再痛斥自己老大种种不是的人结义?”单简想说些什么,忽又只剩下了一句:“这些话让人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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