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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绵绵的雨水中。她在桌旁试着写几句词,表现战争如何让生活的最细枝末节都遭到破坏,可是这些句子过于刻意雕凿。她发现自己的气度不足以书写战争,不足以书写汉金的陷落、黎民的苦痛。古代的大诗人岑杜写的是: <blockquote>夜来狼啸难安寝,自觉无力解苍生。 </blockquote>真可怕,人的心里竟装得下这样沉重的负担。林珊从没想过自己——或者任何人——能有这样的力量。解救苍生?只有上天能做到。她时常夜不能寐,有时是因为挥之不去的思念,有时则是伤心,又有时两者皆有。不过她的使命并不是再造奇台。除非——在东坡这个细雨绵绵的上午,她想到——是解开对妇人言行举止的束缚,而在这一点上,林珊觉得自己失败了。卢琛曾经在文章里讲过“盖棺始有定论”的道理。林珊突然想起,对于任待燕又会有怎样的定论。她猜想,对于军人而言,这要视乎他在沙场上有没有赢得胜利。雨终于停了。林珊听见雨水从房檐和树叶滴落的声音,抿了口茶。透过窗户,她看见卢家兄弟二人走过湿漉漉的草地,上了小路。这条路一直通到溪边。溪边的古树下有一条长凳,兄弟俩都很喜欢。卢超带着酒杯和酒壶。他哥哥拄着拐杖,走得却很轻快。兄弟二人都戴着幞头,穿着直裰。外面并不暖和,又有风,不过太阳眼看着就要出来了。林珊看见他们谈笑风生,又想起这里的人对自己的纵容,于是笑了。稍停了一会儿,她穿上暖和的衣服,戴上那顶被人笑话的双层帽子,从内闱出来,去了西边的果园。她不去打搅那兄弟俩,只是自己走走,看看天上云霄雨霁。桃花还没开,不过树枝上已经长出花骨朵。林珊一直在观察它们。太阳出来了,天气还是挺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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