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6章 孝道(2/5)

伦理將个体生存困境转化为道德竞赛,让每个家庭都成为微型的人伦祭坛,孝心成为了权力天秤上的砝码,既能彰显仁德,又能將养老重负转嫁给无数个在田垄间僂的背影。

朝廷对老人的瞻养义务趁机从中抽离,让子女们爭相抢夺这些社会责任。

这一时尚流行了两千年,朝廷省了钱,子女们得到口碑和肯定,老人得到晚年保障与精神慰藉,既符合统治者的物质需求,又满足了各个人群的精神需要。

世人睁开眼,每座台子上的牲祭都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,没有输家,除了那些自以为是的清醒者,所有人都贏麻。

而尽孝的对象有了,同样就有付出的对象,孝道所构筑的精神信仰,也成为了子女们的权力迷宫:等我老了,我的子女也同样会这样对我尽孝。

如果他们不尊重我,不孝顺我呢?那整个社会都会排挤他们,斥责他们,逼迫他们为我赎罪。

因此出现了“臥冰求鲤”、“郭巨埋儿”这样的抽象孝道小故事,完全违背了常理和人命,却为世人所推崇。

这是百姓所能品尝到的唯一权力,也束缚住每个成员的利器,“父母在,不远游”,

后半句的“游必有方”在宣传口径上被刻意抹掉了。

这样来看,曹魏就是吃亏在了灭得早,否则曹操抢夺曹昂的马,也能洗成“丰王献马”。

家庭被设计成官场,在血族亲缘间也要讲究排资论辈、按工龄上位。

如此一来,百姓对於真正管理国家的官僚和朝廷们无条件地恭顺,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家是一个国,在自己家,他们是父亲,国是千万家,在国朝里,他们也是“天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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